高三學生即將畢業,在校園操場上,棒球社團為高三隊員舉辦了最後一場比賽,競技的激情在場內外回響,一如這些年來無數次的較量。隨著最後一聲哨響的消散,不僅是比賽的終結,也宣告著一個時代的交替。
比賽結束後,隊員們相互肩扛肩地站在灑滿汗水與笑聲的操場。學長們眼神中透露著不捨,將社團的職位和責任傳承給了後輩,希望他們能在未來取得更好的成績。
正當二宮、風間和橫山等三年級的學長,正在離情依依,跟學弟話別時,一旁的相葉則帶著另一種情緒,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,跟二宮說有重要事情要說,將人拉至操場的安靜角落。
夕陽在天際緩緩沉沒,暖色的光影映出兩個少年長長的影子。
「和也,我有事要告訴你。」相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決,卻也帶有些許的歉意,「我決定要去東京上學了。」
二宮愣了一下,隱忍的失望和憤怒在他緊抿的嘴唇中顫抖:「我們不是已經講好了嗎?到底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決定?」
「事情有點突然,你知道大野的母親──」相葉深呼吸一下,試圖將事情解釋清楚,
「我知道啊,可那和我們有什麼關系?你跑去東京,我們以後還怎麼一起打球?一起完夢想?」他的情緒逐漸激動,言辭間甚至帶上了指責,「就因為大野遇到困難?你就改變了主意?」
「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,但大野現在遇到了麻煩。我不能看他一個人承受這一切。」相葉說,「我也想過,這會影響我們的計劃。可是...我放不下大野。」
「你太心軟了!」二宮怒火中燒,「大野給了我們什麼?除了麻煩一無所有。你陪在他身邊,到頭來不過是無謂的付出。」
「你這樣說不對。」相葉臉色變得嚴肅,「我的決定或許看起來不智,但我不能忍受見到朋友受苦。」
「哼,你覺得自己是英雄啊?去救那個不幸的小子?」二宮愈發不屑,
「和也,不可以這麼說他。大野他……他經歷了很多,他需要的是朋友。」相葉的眉頭緊鎖,「等他走出陰影,等我完成學業,我一定會回來的。」
「他會孤身一人,就是因為他是個倒楣鬼,誰靠近他誰就會不幸。」二宮說,「你這是自找麻煩!你跟他在一起,說不定連帶你也要黴運一身。」
相葉感受到二宮話語中的惡意,臉色忍不住變得鐵青,「我可以接受你的不理解,但你這樣侮辱大野就太過分了。」
二宮嗤之以鼻:「直說吧,你根本不打算回來了,對吧?大野已經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了。」
「不,我只是做我認為對的事。我回不回來那是將來的事,但至少我不會後悔今天做出的選擇。」相葉激動地反駁。
兩人並未找到共識的橋梁,最終,他們在無法說服對方的沉默中各自離去,留下了未解的摩擦和陰影。
多年後的某一天,二宮回想起那個下午的爭吵,悔恨之情油然而生。他不免想,是不是因為那時自己的激烈言辭,才讓相葉在遇到困難時,選擇獨自沉默,而不再向他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