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間醫院的一角,沉重的哀悼聲伴隨著朝陽,為佳子的突然離世添上了一層深切的悲痛。尚未成年的大野,因為母親的過世而陷入了無助。

 

美代子的心裡充滿悲痛,作為佳子的多年好友,她決心扛起這份責任,以確保舉辦一場體面而恭敬的告別。

 

美代子振作起來,開始聯繫葬儀社,安排搬運遺體。她考慮到大野還是一位學生,遺體在家中停放,可能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,改為安置於當地的斎場,一個既私密又尊嚴的場所,讓愛人和友人能悼念逝者並進行最後的告別。

 

過程中,她還拜訪了醫院,從醫生那裡領取了死亡診斷書。這是一項法定手續,也是喪事辦理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
 

在佳子的告別儀式上,大野的父親並未出席。年輕的大野顯得麻木和閉塞,好像他的情緒仍然被痛苦所困,無法顯露。與會的朋友們都處於沉痛而莊嚴的氛圍中。

 

美代子看著已成冰冷身軀的朋友,再次泣不成聲。相葉輕輕擁抱著她,低語安慰:「媽媽,佳子阿姨已不再受苦了。」

 

相葉不時關切地側目望向木然的大野,內心不由得憂慮。直覺告訴他,大野需要的不是短暫的慰藉,而是需要長期而細膩的關照,由時間來療治這難以平復的創傷。

 

喪禮最後,一位朋友履行佳子生前的願望,駕船帶著她的骨灰赴海。當船駛到大海中央,大野走向舷側,萬般不捨地打開骨灰罈,慢慢地一小把一小把灑落。眼看骨灰隨著波浪消融,化為大海的一部分。

 

在岸邊,大家肅立著,默默地向佳子道別,同時也對生命的易逝感到無常。

 

 

校園的日常喧囂在這一天似乎暫時被按了靜音鍵,空氣中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息。大野的座位空空如也,相葉靜坐在自己的課桌前,滿心擔憂。自從昨晚將大野送回家後,他就再也沒有接到任何來自他的消息。

 

課程結束後,相葉心裡忐忑不安,他決心前往大野家中探望。踏入那個冷清的客廳,他看見大野正靜靜地坐在角落,神情迷茫,手抵著臉龐,眼眸透露出無盡的空虛。

 

「大野…」相葉輕聲呼喚,打斷了空蕩蕩房間的寂靜。

 

相葉走近了一些,語氣溫柔,充滿了同情和關切。大野聞聲轉頭,眼角劃過一道新的淚痕

 

的眼角溢出了新的淚水,他轉過臉勉強看向相葉,大野的眼角溢出了新的淚水。

 

「你怎麼了?」相葉蹲下來,扶住大野的肩膀。

 

「你為什麼來了?」大野說。

 

「我擔心你啊。你...要不要談談?或者是需要什麼幫助?」

 

「我到底哪裡做錯了?為什麼…為什麼要發生在我身上?」大野帶著哭腔說。

 

「你不是說過要去美術大學,追尋夢想嗎?」相葉柔聲說道,試圖喚起大野心中那份曾經熱切的渴望。

 

「夢想?夢想在媽媽離開後意義就變了。我...我不想再追了。」大野苦笑一聲,「現在什麼都沒意義了,連畫畫我都不想再碰了。」

 

「我知道你很痛苦,但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。」

 

「我我如果不追尋這個夢想,媽媽應該現在還活著...」大野吐露心聲。

 

相葉為了防止大野進一步沉溺於無盡的自責和後悔中,出言打斷:「大野,你必須強壯起來。無論如何,你的母親一定不希望你因為她的去世而自我崩潰。你要為了她,為了自己的未來,繼續生活下去。」

 

「或許吧……但現在的我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」大野的呼吸微微顫抖,然後他抬起頭,看著相葉,「我感覺好孤單,爸爸甚至沒有來參加葬禮。我不知道怎麼辦。爸爸…他…他一點都不關心!這一切都是他害的!」

 

「我知道,現在的一切對你來說都很痛苦。但你不是孤獨一人的,大野。你有夢想,有我們,你的朋友。我們會支持你,幫助你。悲痛會隨著時間而淡化。」

 

「都說時間會治癒一切,可是...時間為何這麼緩慢?」

 

「我也許不知道該怎麼讓時間快點走,但我知道你現在不應該獨自一人。」

 

大野開始講述這一連串的不幸,甚至開始對自己的父親產生了怨恨。他的未來曾是那麼充滿夢想與希望,如今他卻覺得人生毫無目的,所有的努力都變得無關緊要。即使他考進了夢寐以求的美術大學,心中卻再也提不起一絲絲去上課的興趣。

 

他的迷失和痛苦,而相葉則耐心地聆聽,一點一滴提供著安慰和鼓勵。大野像是一個深陷泥潭無法自救的人,相葉提供了一個希望的稻草。兩個少年的互相扶持,一個在試圖攀爬出深淵的邊緣,另一個不離不棄地提供著支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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